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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朝宋· 宗炳《画山水序》

作者:爱艺阁 时间:2020-05-18
导读:夫理絶於中古之上者,可意求於千載之下;旨微於言象之外者,可心取於書策之内。況乎身所盤桓,目所綢繆,以形寫形,以色貌色也。

南朝宋· 宗炳《画山水序》

聖人含道應物,賢者澄懐味像。至於山水,質有而趨靈,是以軒轅、堯、孔、廣成、大隗、許由、孤竹之流,必有崆峒、具茨、藐姑、箕首、大蒙之遊焉。又稱仁智之樂焉。夫聖人以神法道而賢者通,山水以形媚道而仁者樂,不亦幾乎?余眷戀廬、衡,契闊荆、巫、不知老之將至。愧不能凝氣怡身,傷跕石門之流,於是畫象布色,構兹雲嶺。

  夫理絶於中古之上者,可意求於千載之下;旨微於言象之外者,可心取於書策之内。況乎身所盤桓,目所綢繆,以形寫形,以色貌色也。

  且夫崐崙山之大,瞳子之小,迫目以寸,則其形莫覩;迥以數里,則可圍於寸眸。誠由去之稍闊,則其見彌小。今張綃素以逺映,則崐、閬之形可圍於方寸之内。竪劃三寸,當千仭之髙;横墨數尺,體百里之迥。是以觀畫圖者,徒患類之不巧,不以制小而累其似,此自然之勢。如是,則嵩、華之秀,玄牝之靈,皆可得之於一圖矣。

  夫以應目會心為理者,類之成巧,則目亦同應,心亦俱會。應會感神,神超理得,雖復虚求幽巖,何以加焉?又神本亡端,栖形感類,理入影迹,誠能妙寫,亦誠\盡矣。

  於是閒居理氣,拂觴鳴琴,披圖幽對,坐究四荒。不違天勵之叢,獨應無人之野。峰岫嶤嶷,雲林森渺,聖賢映於絶代,萬趣融其神思。余復何為哉?暢神而已。神之所暢,孰有先焉!

【参考译文】

道内含于圣人生命体中而映于物,贤者澄清其怀抱,使胸无杂念以品味由道所显现之物象。至于山水,其形质存在,必能从中发现道之所在。所以轩辕、唐尧、孔子(疑为“舜”)、广成子、大隗氏、许由、伯夷、叔齐这些圣贤仙道,必定有崆峒、具茨、藐姑、箕山、首阳、大蒙(等名山)的游览活动。这又叫“仁者乐山,智者乐水”。
  圣人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总结发现了“道”,贤者则澄清怀抱品味这由道所显现之像而通于道。山水又以其形质之美,更好、更集中地体现“道”,使仁者游山水得道而乐之。事实不就是这样吗?
  我眷恋庐山和衡山,又对久别的荆山和巫山十分怀念。不知不觉中,便迫近了老年。愧不能象神仙家那样凝气怡身。身体多病,艰于行路,但我仍坚持游览于石门等地,真是知其不可而为之啊!于是画像布色,创作此云岭。
  古圣人的学说虽然隐没于中古之上,距今已千载了,我们仍然可以通过心意去探索到;古圣人的思想意旨,虽然很奥妙,又隐微难见于物像之外,我们仍然可以通过用心研究书策而了解到。况且是亲身盘桓于山水之中,又是反复地观览,以山水的本来之形,画作画面上的山水之形;以山水的本来之色,画成画面上的本来之色呢?
  但昆仑山那么大,眼睛那么小,如果眼睛迫于昆仑山很近很近,那么昆仑山的形状,就不得而见。如果远离数里,整个山的形状,便会整个落入眼底。实在是因距离山水愈远,则所见之形愈小,山水之景也就尽为眼睛所收了。现在我们展开绢素,让远处的山景落到上面来,那么,昆仑山阆风巅之形,也可以在方寸之大的绢素之上得到表现。只要竖画三寸,就可以表达千仞之高;用墨横画数尺,就可以体现出百里之远。所以观看所画的山水图画,就怕画上的山水形象不理想,不会因为其形制之小而影响其气势之似。这是自然之势如此。所以,嵩山和华山之秀,天地间自然之灵,都完全可以在一幅图画中得以表现出来。
  我们通过眼睛去摄取山水之形象之神灵,心中有所会悟,这就得到了“理”。所以,如果画得很巧妙、很高明,则观画者和做画者在画面上看到的和想到的,也会相同。眼所看到的和心所悟到的,都通感于由山水所显现之神。做画者和观画者的精神可得超脱于沉浊之外,“理”也便随之而得了。即使再去认真地游览真山水,也不比观览画中的山水强啊!又山水之神本来是无具体形状的,所以无从把握,但神却寄托于形之中,而感通于绘画之上,“理”也就进入了山水画作品之中了。确能巧妙地画出来,也确能穷尽山水之神灵以及和神灵相通的“道”。
  于是闲居理气,饮者酒,弹着琴(排除一切庸俗的干扰),展开图卷,幽雅相对,坐在那里穷究画面上的四方远景,可观看到天际荒远之丛林,亦可看到杳无人烟之野景。既有悬崖峭壁,又有云林森眇。
  尽管美圣贤的思想照耀荒远的年代,但我们观看画中的山水的无穷景致,其中的灵气和人的精神相融洽,引发人以无限感受、向往和思索(对深奥的古圣人之道也就理解了)。我还要干什么呢?使精神愉快罢了,使精神愉快,还有什么能比山水画更强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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